了一下我喝的酒,招呼调酒师做五杯蔓越莓。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要五杯?”代政歪在吧台上,直勾勾地看着我。
“因为我不好奇。”我如实回答,他就算点五十杯,也和我没关系。
“啧。”
蔓越莓很简单,调酒师四杯一起推过来,同时飘来一点酒味。
这里默认所有饮料含有酒精,除非特意提醒,否则就算是“西瓜汁”,也是“西瓜味的酒精饮料”。
代政咋完舌,自己解释:“气氛组的女生是我的朋友。”
“哦。”
“我帮她们带的。”
“哦。”
“走了!”代政见我无动于衷,丧失与我交流的欲望,拿起饮料,转头走了。
他挤进人群,往中间而去,身影很快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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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看向那杯他喝过的,没拿走,说明他还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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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五分钟都没有,我这威士忌刚到第二杯,他就穿过人群回来了。
不复刚刚的憋闷表情,代政朝我笑,喝了几大口饮料,一拉我的手:“走啊,进去玩!”
不对劲。
我用了力,他一下没拉动,愣了一瞬,回头催我:“走啊!”
我难得主动凑近他讲话:“做什么?”
“看我跳舞!”
嗯?他还会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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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是这种看。
代政把我拉到人群中央,几乎贴在我身上舞动,目光表情肢体语言无一不在挑衅。
他也是气氛组的成员。
几个女生围着我们做律动,满脸揶揄,看来这个折磨我的办法是她们想出来的。
小孩。
她们看上去二十岁左右,年轻,充满活力,活得张扬,还不知世道险恶。
代政手指从我的西裤腰带开始,一路向上摸到领口的扣子,手指一错,解开一颗,引得周围一片起哄尖叫。
他得意地向周围展示成果,要解开继续解开下一颗。
“代政,你哥没跟你说别惹陌生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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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让他胡来。
我一手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作乱,另一手按在他后腰,逼他靠近我。
力道有些大,他因为震惊而反抗不及时,整个人几乎撞到我怀里,我甚至能从肉体的传导中,听到触碰瞬间发出的巨响。
“你以为我不会跳舞?”我低声在他耳边说话,“我会。”
我们身材相似,但我比他略高一些,略壮一些,加上原本武力值就有差距,如果我想完全控制他,很简单。
我右腿向前一顶,逼得代政左腿后退,紧接着我侧过身体,错开脚步,强行揽着代政横走几步。
“你会吗?”我在他耳边低语。
虽然音乐完全不对,但这不妨碍我从里面找到自己需要的节拍,并以此产生舞步。
出乎我意料的是,代政没忍住,笑了出来:“探戈而已,会,我跳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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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探戈。
在少爷还在探索自己的兴趣时,探戈舞也在其中,我同样跟着跳了一段时间,并且和少爷一样,很快丧失兴趣,没再去过舞蹈课。
代政此时的举动,让我从大脑角落里抠出二十多年前的记忆,强行回忆,乱跳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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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若无旁人,极其古怪,不合时宜地跳起探戈。
周围空地越来越大,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音乐都改成了探戈舞曲。
我并不欣赏这种搭配,毕竟我和代政都是一米八几的男人。
说实话,我们的舞步都算不上好,但代政热衷于撩拨,腰部扭动,大腿摩擦,小腿勾搭,期间混合着无数次的呼吸交错,威士忌的烟熏味和蔓越莓的酸甜在周围混乱的空气中变得明显,我居然……有一丝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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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跳完时,周围响起大片大片的掌声,让我短暂晃神。
代政呼吸略微急促,侧了侧身,在我耳边低声说:“智哥,我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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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立刻松开手,后退一步,辨明方向后,扎进人群:“借过。”
坦白讲,这不关我事,且我也不想面对性骚扰。
代政紧随其后,我能感觉到。
我只好改变路线,找到走廊,钻进一间小包厢,代政也跟了进来。
“道什么歉?”代政随意坐下,自嘲道,“给管不住下半身的野兽道歉?”
他居然还记得这句话?我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我双眼下意识地往他胯下扫了一眼,昏暗的灯光很公平,遮掩我的视线,也混淆我的视线。
宽大的裤腿下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走的时候我就软了。”代政大概发现了我的动作,解释了一句,“你真没谈过恋爱?”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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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灯光同样迷乱,为避免进一步误会,我解释道:“我没想到我的行为会让你出现尴尬的生理反应,抱歉。”
代政:“……”
他有一瞬间的失语。
然后说:“我信了。”
什么意思。
他又问:“你跑什么?”
我坐到他旁边:“不喜欢被人这样注视。”
说起来,这是我进行的十分少有的一问一答的对话,对方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和少爷的不算。
代政:“哦。”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代政的语气上扬了一些,心情好像没那么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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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政叹了口气:“你休息吧,我回去了,朋友还在等我。”
说完,他站起身,步伐稳当地开门出去了。
代政的情绪转变让我疑惑,他在短时间内经历了情绪的骤变,但我却想不通为什么。
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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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情索然无味,回到吧台的路上,我看见代政在舞池中心跳舞,和女生们跳的很像,但我不会。
因为探戈舞,代政的人气达到顶峰,接连拒绝几拨搭讪,有男有女,都是相貌优秀的年轻人。
在几个灯光闪过的瞬间,我看到代政略微泛红的脸,而他的状态让我无法分清这是亢奋还是醉酒。
但至少他看上去很享受,无论是跳舞还是和朋友的斗舞。
这让我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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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我得承认一件事,只认识我,而不认识少爷的人,很少。
代政是少有的,只是我的朋友。
姑且称之为朋友吧。
我不希望我在挑动他今晚所有的情绪后,只留给他坏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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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起前天少爷说的话,说我石塑小人做错了,不应该做他和梅馨,而是应该捏代政。
我现在捏,算不算是亡羊补牢?
摸出手机,我回忆着手作坊的名称,搜索后预约了明天还有空的手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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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石周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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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少爷叫我回去,梅馨困得快睡着了。
包厢里只有少爷和梅馨,梅馨靠在少爷身上,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