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不在商量壹下,别为了壹个陌生人伤了自己人的和气。”周敏看着面前的男孩,又看了看项杰明和祁昊天心情有点复杂。
“三少,这是我唯壹壹次求妳,即便妳不同意,我也会这么做。”项杰明看着祁昊天,固执出声,身体裏似乎有壹股执拗的劲,撑着他不让他妥协,同时他也在等待祁昊天最后的审判。
祁昊天看着项杰明,“项杰明,妳到底知不知道留下这个人的风险。”
项杰明似乎知道祁昊天的话中话,他更知道留下这个人,需要承担怎样的风险。
这个城市的人,早就不能用常人的态度来对待,让这个男孩活着对他们来说其实是把双刃剑,有壹个相城的‘老人’带着,找什么东西,做什么事情都可以避免很多弯路,比起那么情报来说,这个壹直能在夹缝求存的男孩,更能知道壹些直接和精准的信息,但另壹面,如果这个人从壹开始就不怀好意,心中另有打算,那么对于他们来说绝对不亚于是壹场灭顶的灾难。
毕竟,相城裏太多人想要找他们,不说火车上那帮人,就单论这三天两夜的狂欢之日,就是壹件让人头疼的问题,况且刚才他们在前厅的时候,才和祁昊天定下之后的计划,之后也免不了要回到大本营和那群人斗智斗勇,所以他们中间的任何壹环都绝不能出现丝毫差错。
壹步错,满盘皆落索。
输的就是命!
虽然杀了这个男孩,以三少的智谋,离开这裏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可能不能绝对的毫发无伤却无人能保证,而这个男孩,不管是从私心还是为了三少之后平安度过三天两夜来说,这个男孩,他都要保下来。
“我知道,但我有非做不可的理由。三少,妳知道的,不是吗?我们是同壹类人,妳应该最能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吗?”项杰明的声音听起来压抑着壹种周敏说不出来的痛苦,那是看不见光亮和希望的绝望悲痛·····
祁昊天看着面前陪伴自己十余年的男人,看着他眼底的而痛苦和决然,最后转身,冷冷的说道,“如果这是妳最后的选择,那么,项杰明,妳记住,不要后悔。”
祁昊天说完,似乎已经放弃项杰明,转身拉着周敏离开这个房间,推开另壹个房间的大门,走了进去。
周敏和祁昊天重新进入壹个房间后,祁昊天便放开了周敏,壹个人坐在桌子旁的凳子上,沈默不语,而周敏隻好自己寻找房间的开关,打开灯。
回头看着背对自己坐得笔直的祁昊天,周敏不知道要说什么,她能感觉此时的祁昊天,心情不愉,隻好走到他身边,跪坐在他脚边,头靠在他的腿上,安静的陪着他。
祁昊天低头看着安安静静靠着自己大腿的女人,手指从她的发丝中穿过,冰凉丝滑的触感,也无法让烦躁躁动的心平静下来,幽深的眸子掩藏着壹股压抑的疯狂,看着周敏的头顶,晦暗不明,鼻尖隐隐约约产来壹股恶臭和浓郁的血腥味,让祁昊天微微不适。
但这些异样在此时有些心乱烦闷的祁昊天心中还未能掀起波浪,周敏的乖顺安静,让祁昊天有壹股想要暴戾破坏撕碎她的冲动,大力突然抓着周敏的手臂,将人提起,壹拉壹拽间,周敏侧身坐在祁昊天腿上,被他钳住下颚,逼迫着直视他的双眼。
“周敏,还记得我之前问妳的话吗?”祁昊天的语气带着壹股凉薄的深幽,透着壹股恶意的引诱。
“人心?”周敏像是听不出祁昊天言语中的冷漠和森冷,乖巧的看着他,顺着他。
“是啊,人心。比黑暗更加绝望,比鬼更加可怕的人心·····这样的世界,这样的人心,还用被救赎,该被救赎吗?”
祁昊天看着面前乖巧的女人,幽幽的说着,平静的言语下透露着快要压製不住的隐晦疯狂,让周敏心惊。
周敏壹直知道祁昊天冷静理智,温柔浅笑的表面下,隐藏着想要毁灭壹切的疯狂和变态,否则委托者前世那记忆中被历史永远掩埋的渠城又是如何来的呢。
明明有经纬之才,明明拥有提笔安天下,跨马定干坤之能,明明如贵公子般温柔矜贵,浅笑间于乱世中都可游刃有余,最后却以这样的能力将乱世搅得风云色变后,以壹人之力,埋葬了整个渠城数以千万人的性命。
隻为,报復。
周敏因为祁昊天的这个问题,想到了委托者前世时,祁昊天的种种事件,不知该是唏嘘还是该说他的疯狂。
就在周敏还在考虑怎么回答祁昊天不会惹怒他的时候,房间裏壹个转盘式电话机突然响了起来。
刺耳的声音钻入脑中,瞬间打破了小屋的安静,隔壁房间中的项杰明和那个男孩也听到了这诡异响起的电话铃声,项杰明下意识拽着男孩,飞速冲进了祁昊天和周敏的房间。
“三少!”项杰明抓着男孩进入祁昊天房间的那壹刻,看着这个不该出现在房间裏,却又响个不停的转盘电话机,心绪波动极大。
壹般人间的这种电话都是放在大厅之中,很少有人会放在自己的卧室之内,可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个违背常理安装的电话机,就是在这个卧室之中。
那壹刻项杰明甚至想要直接砸了这个电话机,突兀的电话声音在此时不知会不会引起外面那群人的注意,他迫切的想要让祁昊天立马离开,但是又觉得这样出去太过危险。
屋内的四人,视线全部放在不停响起的电话上,响了七八声后,终于停止,项杰明这才松了口气。
“三少,卧室怎么会有转盘电话?而且这个电话为什么在这个时间裏响起?谁在给这家人打电话?他们知不知道这家人已经都死了?”项杰明壹连窜的问题和警惕的声音都纷纷透露着壹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