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正正拍在了那黑影的x膛上,迫得他后退了几大步。不等他站稳身形,玲珑再次提身冲了上去,猛然踢出一脚,手臂成刃,反旋一圈朝着那黑影颈部劈砍而去。
那黑影又退了两步,倒悬全身,以腿去抵挡她手臂的力量。
姚清云看得眼花缭乱,也不懂得这些攻防破招的东西,只见玲珑后退了两步便有些担忧地问道:“你不去帮帮她吗?她看起来要输了。”
贺伽g唇一笑,语气中却是他自己也未察觉到的信任与笃定:“用不着,这个大个子看起来大块,却根本够不上她玩两下。”
事实确如贺伽所说的那样。
玲珑之所以没有一上来就击碎了这道幻形,就是想要试试看自己的力量恢复了几成。
令她惊喜的是,经过昨夜入了谢章的梦,她现在浑身灵力澎湃,手上充满了力量。
听见贺伽的话,她分神狭促道:“小蛟龙,孤的秘密可不要乱说哦。”语毕,又是一掌轰上了那黑影的后背。
这一次,黑影再也躲避不过,周身莹莹闪了两下,便化成了无数星点,逐渐消散于无形。
玲珑轻巧地落回了地面,抬手一招,姚清云身上的某样东西就落进了她的掌心。
贺伽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见此惊讶地道:“这是……?!”
玲珑将手里的东西来回看了两遍,抬头问姚清云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姚清云踉跄往前走了两步,勉强稳住了身形,道:“这是我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应该不是什么宝贝。我就是留在身上当个念想。”
顿了顿,联系刚才遇袭的事,她又道:“难道那个东西是冲我的传家宝来的?”
姚清云的话让玲珑陷入了沉思。
这东西也并不是普通的凡人传家宝,而是一片龙鳞,而这鳞片的主人就是玲珑的父亲老龙王,也是前任龙主。
玲珑当年渡劫的时候,老龙王不在龙g0ng,后来她莫名其妙来到了现在的人类社会,再听见老龙王的消息便是从贺伽的口中。
她记得贺伽曾说,老龙王莫名其妙失踪了,还将龙主之位传给了自己。
念及此,她转头又问贺伽道:“我父王是什么时候把龙主之位传给我的?”
贺伽一愣,回想了一下,然后肯定地道:“庚子年,也就是现在所说的1920年。”
闻言,玲珑再度陷入了沉思,手中还紧紧地捏着那片龙鳞:庚子年?自己渡劫的时候是庚戌年,和庚子年中间有三百五十年的时间差。
她渡劫的时候,老龙王还好好的。肯定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才丢了自己的鳞片。
要知道龙九百年才会换一次鳞片,而换下来的鳞片也并不会乱扔,而是会妥帖的收起来,或是制成防身法器,或是在有了白首之约时送给自己的道侣。
而现在老龙王的鳞片却出现在了一个凡人的身上。
玲珑抬眸,走到了姚清云的面前,执起她的手腕,食指中指一并拢,一道白光在姚清云的腕间闪过。
她只觉得一阵冰凉的触感极快地划过,紧接着手腕就传来轻微的刺痛感:“嘶,你g什么?”
玲珑想到了那个可能,理也不理她,取得她的血后,又划破自己的手腕,取了一滴自己的血。
两滴鲜红的血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托在半空,并缓缓地合成了一滴。
玲珑心中的猜想得到证实,而贺伽也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她g唇一笑:“嗤,这条老龙,百年不见就给我整了这么一出。”说罢,抬手一挥,那片龙鳞又回到了姚清云的颈间。
贺伽这才问道:“所以,姚清云是你父王的后代?”
玲珑转头看向他,又是一副揶揄的语气道:“或许是吧。怎么?你后悔踹掉这个小情人了?没准我父王给她还留了什么好东西哦?”
贺伽收回了眼中的讶异,正se道:“唔,我只是感叹,如果姚清云真的是老龙王的后代,按照那个时代人类的寿命,最起码也应该过了五代,那她最少也要叫你一声老祖宗了。”
玲珑一听,脸se当即一黑,踮脚就给了男人一个爆栗。
她看进他的眼中,眼底带着威胁的意味,一字一句地道:“小蛟龙,你想si吗?”
贺伽却仿佛没看见她眼底的威胁,兀自陷入了她深邃而神秘的双眸,一时竟忘了回答。
她的气息一如昨晚,sh润而清甜,闻多了仿佛又会醉人一般。他不自觉地滚动喉咙,捏紧了拳。只是才一捏上,却忽然发觉自己已经满手是汗了。
他的呼x1微顿,张嘴要说什么,却见她已经翩然而去,只留下一句:“给她收拾g净,带她一起回去。”
贺伽顿住的呼x1终于还是慢慢地呼了出来。
随手一扔,将自己的手帕扔进了姚清云的怀里,道:“如果想要一起走,就自己收拾g净。”说罢,头也不回地随着玲珑的脚步上了车。
玲珑自然地坐上了后座,贺伽跟着上了驾驶座,不一会儿姚清云过来了想要去拉后座的门,却发现拉不开,抬头却见车里驾驶座上的男人正朝她指了指副驾驶。
姚清云看了眼后座上环着臂,双腿交叠,目不斜视的少nv,心中一下就明白了,于是自然地又伸手去拉副驾驶的门。
车刚开出没多远,玲珑就问道:“今天之前,你有察觉周围的不对劲吗?”
姚清云一愣,旋即意识到这是在问自己的。想了想,答道:“我也不知道,我这个人b较大大咧咧的,周围的事我根本不关注。”
“天水木浴场是你开的?”
姚清云又道:“啊,对,就是做点小生意。那块地原来是我家里的祖宅,后来我不住在那里了,又看那里人来人往的,所以就迎和了市场需求,开了个大众浴场。”
“那你可真是快做生意的好料子。不过……”玲珑顿了顿,开口道,“我还是不能放心你。”
说完,抬手打出一道灵力,封住了姚清云的嘴。
“虽然你极有可能是老龙王的后代,但毕竟你我素不相识。有了这个,我就可以稍微放心一点了。”
她对姚清云用的,正是当日在天水木后面的小巷对谢章使的术法,可以限制她将今日的事说出去。
姚清云被这么对待,仍旧好脾气地道:“这位小姐,你刚才救了我,我就算再不讲人情,也不至于转头就把你们卖了吧?”
贺伽接道:“那可不一定。人心险恶,玲珑你做得对!”
姚清云转头又看向他,半晌后,忽然g唇笑出声道:“是啊,人心险恶!贺总当时不也骗我说自己是一个完美情人,转头却一字不留,再也没来找过我。”
贺伽不防她竟然在只有三个人的空间又说起这个,当下手忙脚乱不知是该踩刹车还是打方向盘。
他悄悄从后视镜去偷觑后座的人儿,却见她神思不属地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se。
心底说不上是期盼还是失望,他定神冷声对姚清云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姚清云耸耸肩,道:“我知道啊,这不是贺总先说起的‘人心险恶’吗?我不过是分享一下最近遇见的‘人心险恶的事’罢了。”
贺伽口舌灵活,却莫名地不想在玲珑面前继续掰扯这件事,于是他将即将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冷然道:“你在哪下车?”
此言一出,姚清云的眼眶中忽然涌出泪来,泪眼盈盈地看着贺伽道:“贺总,刚才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