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们俩的女儿也会长这样吧。”
薛知意不顾扯头皮的痛,硬把王斯然踹翻在地上,“你胡说八道!”
“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小贱人力气倒是不小。”王斯然站起身拍拍灰,“真是和你那个死人妈一样!”
两个男人上去架住薛知意,把她按跪在地上,昂贵的衣裙被地上的水打湿,薛知意再一次被恶心的尖叫。
王斯然用力扇了她一耳光,“吵什么吵!你们找个东西把她嘴捂上!再把她捆好,哪里脏给我塞在哪里!”
脸上火辣辣的痛,薛知意耳朵嗡嗡作响,“你敢打我!长这么大我妈都不敢打我你敢打……唔唔唔!”
他们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在她嘴里,把她扔进角落里,关上门走了。
薛知意拼命的蹬了又蹬,发现自己摆脱不了这个肮脏的环境,干脆冷静下来。
他们叁个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也没有按绑架一般的流程,敲诈勒索或者直接把她卖了。
薛知意默默想,觉得那个女人是故意要把妈咪骗来这里救她。刚刚那两个男人里,她认出来有一个是薛庭前段时间给她找的保镖。
她挣扎了两下发现帮着手脚的绳子根本挣脱不开。
薛知意还在扑腾,突然响起一声巨响,是室外传来的。
外面的脚步声开始急促起来,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们在说话。
有一个人开门出去了,还剩两个人在外面。
薛知意定了定心神,思考自救的办法。
又是一声巨响,薛知意抬起头,透着一丝夜光的窗帘都颤了一下,她才发现这个房间有窗户。
“楼顶!”
她听到王斯然大喊了一声,她干脆匍匐着挪到窗户前,用嘴咬着窗帘拉开一个缝隙。
窗台上果然吊着一个人大活人,薛知意好歹忍住没有尖叫,看着他手里握着的匕首。
外面的人也看见了她身上绑着的绳子,低声对着耳返说了两句话。
片刻,他打开窗户,找准位置把匕首扔在薛知意手边。
大小姐愣了一下,十根手指用力乱抓,忍着抽筋的痛楚握住匕首,割断了手腕上的绳子。
窗外的人让她不要声张,翻个身不见了。
薛知意扯掉嘴里的破布,割断脚上的绳子,跑到门边躲着。
握着匕首,她的手微微发抖,就用另一只手握住手腕。
她已经准备好了,再有人进来就乱扎,不管是谁!进来就和他同归于尽!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大,脚步声听起来人越来越多了。
薛知意不敢开门出去,只敢靠着墙默默给自己打气。
良久,她听到有人朝这边走过来。
“妈,爸,薛南风,薛乐一,彦生哥,下辈子再见了……”薛知意呼吸局促,双手握着匕首高高举起。
门开了,薛知意紧闭双眼,猛的把匕首往下捅。
来人眼疾手快的闪开,反手捏住她的手腕,卸下她双手的力气,匕首掉在地上,薛知意也因为惯性倒地。
“薛知意?”
听到李似然的声音,薛知意睁开眼,看到门口站着的的确是自己老妈,赶紧爬起来抱住她。
“妈——妈——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哇哇哇——”
李似然无语的把她扯开,转身和外面的人说话,“薛知意在这。”
薛知意吸吸鼻子,止住哭声,弯下腰摸黑把那把警用匕首捡起来递给李似然。
李似然嫌弃的接过,终于还是松了口气,“下去吧,你爸在下面等着呢。”
薛知意点了点头。
走到外面,几个穿着特警衣服的警察把那叁个人按在地上,刚刚吊在窗户上那个男生貌似也在这堆人里。
李似然把手里的警用匕首扔给站着看戏的年轻人手里。
薛知意礼貌的道了谢,独自离开。
小区门口,薛庭的车停着。
他靠在车边,身边站着陆彦生。
陆彦生看见薛知意,大步走上前,低着头看了一眼薛知意,双手颤了一下,抱住了她。
“对不起小意……对不起……”
薛知意劫后余生,脱力的靠在陆彦生肩膀上,“彦生哥……”
薛庭咳了一声,挥了挥手,“先去医院包扎伤口吧。”
薛知意脸还肿着,大腿不知道是什么伤,血渗出来干涸凝固黏住了裤子,风一吹,她才觉得痛。
陆彦生扶着她晃了晃,“上车吧。”
……
薛知意看着天花板,听着身边的仪器滴滴的响。
陆彦生坐在床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小意,你在想什么?”
她摇摇头。
从薛南风回来的第一天,她就已经察觉到家里的氛围不同。
她这个弟弟,当年背着家里人报了警校,被她妈捆起来打了叁天,一句服软的话都没说。
北京读书的那几年,他连家都不敢回,有事都是罗斯年在背后说的。好不容易回家过年,又被她妈关了半个多月。薛知意当年并不知道为什么李似然对薛南风当警察这件事这么大反应,后来知道了她那位伟大小姨的事迹,她才明白为什么。至于她妈为什么松口,她一直都想不通。
所以她知道,薛南风这次从北京被调回深圳,事情绝对不止她看见的那么简单。
“薛南风呢?”
“他跟着伯母去刑警队了。”
“他也真是出息了,有事敢不跟我和薛乐一说!”
病房门被人打开了,薛南风拎着一个保温桶进来,“老妈要是知道我跟你们俩瞎说,她把我打死你负责收尸?”
“那你就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谁知道王斯然会找你麻烦。”薛南风把保温桶扔给陆彦生。
薛知意恶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你们就欺负我反应慢!”
陆彦生把保温桶里的汤递给薛知意。
“我不吃!”
“你反应慢?”薛南风骂骂咧咧的找个地方坐下,“家里就你聪明,一提你就想起来你还有这么个小姨,我敢和你说?”
“你说!你不说清楚!我就饿死在这里!”
“这是队里的机密,无可奉告。”
薛知意把勺子扔在薛南风身上,“出去!出去!出去!”
“哎呀!烦死了!整天在队里就够烦了,薛知意你没完了!”
薛南风把勺子扔在地上,气冲冲的走了。
陆彦生默默把勺子捡起来拿出去洗干净,又回来塞给薛知意。
“都瞒着我……难道我不是她女儿吗……”薛知意抱着陆彦生的胳膊,埋进他怀里哭。
“别动到针。”陆彦生扶正了她的手。
薛知意抽了抽鼻子,突然停住了哭声。
浓重的血腥味从陆彦生身上传来,薛知意抬起头,眼睛还挂着眼泪,楚楚的看着他。
陆彦生扶着她的胳膊,不敢看她。
“你受伤了?”
“没有。”
“你也骗我!”
“我真没有。血是你身上蹭的。”
“出去!你也出去!”
“小意……”
薛知意掀他的衣摆,陆彦生就按住她的手。
有一大片血迹凝固在他衣服上,即使是黑色的衣服也能看见那片深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