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尔星领庄陶去餐厅吃过饭,中途碰见几个朋友,他们其中大部分已经在庄陶的成人礼上见过,热情的同他打了招呼后便勾着庄尔星的肩膀说话,还特意压低了嗓音:“走,去玩啊,都收拾好了。”
庄尔星笑骂一声:“你们去吧,我弟以前没来过,我得陪着他。”
“我操我特意准备的,人这么齐你不来?”那人锤他一拳,“把弟弟送回房,或者我派个人陪他,保证不会出事。再说我这是正经地方,说的好像把你弟弄进魔窟一样。”
“对你来说不是,我弟不行,”庄尔星没打算跟他商量,“家里从不让他接触这些乱七八糟的,万一碰着哪个不长眼的怎么办?”
庄陶在他们身后站了半天,就算再听不清也大致猜出在说什么了,“三哥,你去吧,我自己没关系的。”
那人回过头,“你看,弟弟都这么说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庄陶点点头,“我逛会就回去了,三哥,你们好好玩吧。”
庄尔星想了想,“那好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有陌生人搭话要是不喜欢就走,不用管他。”
“好。”
庄陶一个人晃到甲板上,一望无际的大海在游轮发出的强光下显得静谧幽深,他心不在焉地吹晚风,对着大海叹了声气。
“有什么烦心事吗?”
一个年轻的男声在身侧响起,庄陶吓了一跳,转头对上一张娃娃脸,“你是?”
“我注意你好久了,”娃娃脸嘟了下嘴,“大家都在玩,只有你闷闷不乐的,被迫上船的?”
庄陶摇摇头,“不是。”
“那是为什么,”娃娃脸问:“学业?事业?爱情?总有一个原因。”
庄陶的神经在触及到“爱情”俩字后动了动,“……都不是。”
可娃娃脸了然地笑起来:“撒谎,明明是爱情。”
“真的不是,”或许是心中的郁闷无处可发泄,庄陶对这个陌生人吐露了一部分心声:“是一个朋友,他喜欢我,但我却伤害了他……”
“唔,原来是这样,”娃娃脸托着下巴,“喜欢你是他的事,但伤害他确是你的事,你有把他当朋友吗?”
“当然,”庄陶难过地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你还纠结什么,”娃娃脸道:“去哄他,求他的原谅啊。”
“我不知道……”
“难道你想放弃这个朋友?”
庄陶心念一颤,想到生活中没有沈宵的样子,“我不想。”
“就是嘛,”娃娃脸起身,“能开导你我很开心,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和你的朋友已经和好了。”
“……谢谢,我也希望如此。”
游轮上的时间过得很慢,到下船的时候,庄陶腿上的速度不减,心里却抑制不住地忐忑,云秀之迎上来,“宝贝回来啦?”
“妈妈,”庄陶问:“沈宵呢,他在主宅吗?”
“嗯?”云秀之有些疑惑,“他已经搬走了啊,你不知道吗。”
庄陶愣在原地,“已经……搬走了?”
不信邪般,他来到沈宵的那间卧室,踌躇半晌推开房门,房间空空荡荡,一如没有人来过。
沈宵听了他的话,真的早早就走了。
认清
“骆先生,奖金已经打到员工账上了,”周助理手中拿着最新一份报表,语气有掩不住的愉悦:“这次我们大获全胜,丝毫没给沈氏翻盘的机会。”
骆冠清坐在老板椅中,长吸了口指间的雪茄,半晌开口:“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周助理觉得董事长的反应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是。”
最新一季的竞标大会上,骆氏第一次超越沈氏,这也是继沈氏主宰竞标场十年来首被反超,骆家用了十年才勉强达到与沈家势均力敌的局面,业内不少人士纷纷猜测这次的竞标大会代表了新的转折点。
看着屏幕上骆氏迅速上升的股票,骆冠清心中却隐隐有一丝莫名的不安。
这股不安到底来源于什么?竞标大会已经落幕,沈氏没有任何挣扎的机会了。
集团的员工都很开心,下班路上时不时有人面带笑容的向他示意,骆冠清点头回应,来到地库,他按下车钥匙,正要拉开车门,却猛然瞥见车窗上夹了一份报纸。
这里上下三层都是骆氏的独立车库,不可能有发gg的进来,骆冠清心头闪过疑虑,伸手拿下这份报纸。
报纸的年份久了,看起来有些泛黄,也许是误入的小孩子的恶作剧,他翻了两下正要扔掉,目光却忽然注意到一处版面;
《新星集团沈氏展望未来,沈策发言布局二十年》
当时的沈氏刚从中型企业过渡到大企业,沈策正值三十壮年,意气风发地站在台上讲述着对企业的规划,并承诺会在第二十年彻底迈上一个巨大的台阶,算算时间,恰好是今年……
看着沈策在报纸中透露出的部分信息,结合最近沈氏一直以来的动向,骆冠清心念一动,忽然想到什么。
他紧抓着这份报纸,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地库安静得掉针可闻,并没有可疑的地方。
骆冠清钻进车里发动油门,刻意放缓了起步的速度,一秒,两秒……在轿车即将驶离地库时,身后一根柱子后却缓缓出现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