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遣人查过一番,这女娘名字属实,不是捏造,家中凄苦,小弟被拉去做了替罪羊,家中的顶梁柱没了,家破人亡。
沈逸见她身世干净,又为美色动容,还是将女娘养在了风月地,不过没让人碰过,他今日是来尝鲜的,早遣人在房中点好了催情香。
女娘叫白蓉,在他怀里枕着,起身说要去小解,出门顺手掐灭了火烛。
这香味太浓郁,沈逸心痒难耐,见门外有一瘦削身影,沈逸口干舌燥地起身,有些不耐烦地说:“蓉娘,怎么去了这么久?”
他推开门来拉人,听见女娘惊呼一声,房中有些暗,沈逸已经被那香扰乱了心智,他见女娘戴着面纱,笑道:“戴这做甚?”
他俯下身就要隔着面纱咬人的唇瓣,脸上忽然挨了一掌。
这一掌直接扇醒了沈逸。
沈逸晃了晃发昏的脑袋,见面前的人摘下了面纱,露出了泛红的面颊,吓了一跳:“怎么是你!?”
花瑟正欲斥责,听见门发出“咔哒”一声,花瑟脸直接涨红了,闻着房中奇异的香味,伸手又来扇沈逸:“你做的什么好事!”
沈逸却难得清醒了过来,他后撤了两步,躲开花瑟的手,避免碰上花瑟柔软的身体,他揉了揉额角:“你怎么来了?我不是与你说过,成婚前都不要再见了。”
花瑟讥笑一声:“我再不来,你又要怎么去讨好敬二?”
沈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尽管他很想好好说话,但他闻了太久那香,根本反应不过来,只当花瑟在无理取闹,忍了又忍,忽然起身。
花瑟见沈逸眼神不对,吓了一跳:“你发什么疯?是谁锁了门?”
沈逸走到门前,刚想把门踹开,忽然听见外边熟悉的声音。
“我的爷,您可不能进啊。主子!哎呦,爷,此地不能擅闯!来人!把他给我打出去!”老鸨哭天喊地,刻意嚎出了声音,给房中的沈逸提醒。
沈焰拔出腰间的剑,一脚踹开了扑上来的人:“滚开!”
沈逸从门缝中见沈焰来势汹汹,吓得冷汗直流,腿都软了。
花瑟脸色大变,她看向房中的窗户,可沈焰的步伐太快了,她根本来不及爬出去,情急之下拽开榻下的柜子,狼狈地缩成一团,躲了进去。
沈逸见花瑟躲好,擦了擦头上的汗,心中很快就想好了措辞。沈焰只是来抓他,应该不知道花瑟也在此处。
沈焰踹开房门,提着剑走了进来。
闻见房中异香,沈焰眼睛都红了,他紧紧攥着拳,压抑着怒火,见沈逸衣衫凌乱,心中更是嫌恶。
沈逸连忙装出害怕状:“皇兄怎么寻到此处的?我只是来寻个乐子,皇兄千万别动怒,待明日我便去父皇那里领罚!”
沈逸说完,还涨红着脸笑笑:“皇兄来此处,也是寻乐的?”
沈焰心中烦躁,他起身,拽开了窗户,窗外新鲜的空气渡进来,冲散了房中糜烂的香气。
沈焰心想,或许花锦想多了,她向来记恨她的长姊,他知道花瑟的,花瑟温婉,总要人护着庇佑着,断然不敢做出这样的事。
想起花瑟柔声细语的模样,沈焰心都软了下来,想着此次过后一定要与她多亲昵,弥补今日胡乱猜忌她的过错。
沈焰心中说不清什么滋味,他有点欢喜,花锦为了他甚至污蔑自己的嫡姊,足见她对他的情深。可是他又有点忧愁,未来要如何调解花瑟与花锦的关系呢?
沈焰正想着,目光下移,忽然瞥见了地上白色的面纱。
沈逸也跟着看过去,笑了笑:“这腌臜东西,方才的女娘拿这东西逗乐,不小心落下了。”
沈焰脑袋“嗡”的一下,他呼吸粗重了起来,重新打量起四周。
方才房门是上锁的。
沈焰向屏风后的床榻上看去,他步步逼近,沈逸吞了口唾沫,忽然打趣道:“皇兄日夜劳累,辛苦了,我倒是知道此处一位女娘,尚未服侍过人,我给您叫来?”
看沈焰还向那边走,沈逸连忙上前拦:“皇兄,我真的知错了,那榻上不干净,别脏了您的眼。”
沈焰的刀重新举了起来,他木着脸,拿刀柄将沈逸怼开。
沈逸腿彻底软了,不受控地跌在了地上。
沈焰看着干净整洁的床榻,他怒不可遏地俯身,想要拉开床榻下的柜子。
可他手凑近了,忽然哆嗦起来了。
要拉开吗?
花锦说的是真的?
花瑟怎么敢?
沈焰握紧了手中的刀,他狠狠地闭上了眼,将柜子大力地拉开,柜门被他一扯,直接断裂了下来。
花瑟哆嗦着蜷缩在里边,手忙脚乱地爬了出来,她也不知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泪流满面地贴在沈焰腿侧,双手拽着他的衣角:“殿下,不是这样的殿下!”
沈焰不可置信地退后两步,他用了狠劲儿将花瑟的下颚攥住,花瑟疼的喘不过气,也不敢推开,浑身抖得像筛子。
沈焰一字一句地问:“方才与他在这房中嬉戏的,是你?”
花瑟拼命摇头:“不是啊,不是这样的!殿下,我是被人陷害的!”
想起方才她进入此处自若的模样,沈焰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将人掀开,转身就要走。
花瑟手脚并用地追上他,抱着他的腿哭喊:“有人要害我啊殿下!不是这样的殿下!”
沈焰看着花瑟哭泣的面颊,心中突然被挖空了一块儿:他当初就是因为这样的女娘,抛弃了花锦?
思及此处,沈焰毫不留情地将人踹开:“你怎么敢!孤待你不好吗?还是做太子妃已然满足不了你!”
他还想着今日冤枉了她,往后要对她多些信任,不再听信花锦捻酸说的话。
他还想着一碗水端平,待她与花锦一样好。
见花瑟还要扑过来,沈焰将刀抵在了花瑟的脖颈,看她发颤的模样,沈焰寒声道:“孤今日不想杀你,滚!”
世家那样多的好女娘,他选中花瑟,是因为疼惜她。
犹记她刚归家,身形瘦削,显得十分胆小,只敢悄悄躲在屏风后偷看他,他若是有时挨得近了,就能看见她小鹿般的眸子水灵灵瞧着他。
她还说幸得太子疼爱,这一生吃了许多苦,遇上他都值了。
他信了。
沈焰只觉得自己是白痴,他转身走了,不再听花瑟哭喊的声音。
沈焰步子飞快,想赶回茶楼,他想将花锦搂到怀中,告诉她都过去了。
他真的,从此一心对她好,任何人都不会再撼动她的地位。
沈焰是愤怒的,但他也是期待又庆幸的,他终于看透花瑟的真面目了,他这回要亲口与花锦诉说情愫,哪怕她闹些别扭,耍小性子,都无所谓。
但他火急火燎地跑上楼,推开房间,方才坐在窗边的女娘已然不见。
在风月地的正门,花锦听完房中的哭闹声,不紧不慢地提着裙摆上了马车。
花锦露出笑意:“蓉娘可听见了。”
方才撕心裂肺地哭吼声渐渐消停了,应该是哭喊的人气昏了过去。
白蓉坐在马车一角,嫌恶地擦了擦枕过沈逸胸膛的面颊:“真是一对狗男女。”
见花锦畅快的模样,白蓉松了口气:“总算见你笑靥,也让我觉得这一趟不白来。”
白蓉忽然问:“你不会为太子的小情小爱动容吧?”
花锦摇摇头:“他只让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