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菁眼疾手快地躲开,她们的动静引起了别的女娘注意,花瑟连忙收回手,还想再问,敬菁菁却已经离开了。
花瑟心中害怕,她不敢再去见李昶沼,可到了约好的时辰,花瑟又不得不出去。
是花锦知道的?不可能,花瑟敢肯定花锦没那个知道的本事。
是李昶沼告诉她们的?
带着疑心,花瑟慢吞吞走了出去,她约李昶沼见一面,李昶沼应下了,花瑟没想到他居然满不在乎的在房中见她。
李昶沼喝多了。
酒壮怂人胆,他方才在席上,还是没忍住盯着花锦看。
他倒也不是非要花锦不可,只是少时打了个赌,没能赢那一把,他不甘心罢了。
花锦刚来京中不久,与京中人到底有些不同,徐州的女娘格外娇俏,她虽然对许多事不懂,但依旧活泼、讨人喜欢。
几个对花锦有心思的人聚在一起,李昶沼凑过去一听,不过就是一个女娘,他自大又放浪惯了,私以为拿下女娘芳心不是难事。
就赌他能取得花锦芳心。
他使尽了法子,变花样逗她,可徐州与京城习俗不同,花锦厌恶他的做法,她的兄长花信出面了,将李昶沼堵在巷尾,套着麻袋揍了一顿。
“你配不上我妹妹。”
李昶沼喜欢斗狠,也是个记仇的人,他一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百里侯又惯着他,所有人恭维着,区区一个小将军的嫡女,又不是天仙,他还配不上了?
李昶沼越想越烦闷,今日是他的生辰,可他爹却恭维着沈昭,李昶沼看着沈昭,又想,燕王殿下就配得上花锦了?
他喝了太多酒,打了个酒嗝,敲了敲桌子,举起酒杯,在他爹惊恐的眼神下,对着花锦说了声:“花燕王妃,我敬,敬你一杯。”
百里侯眼前一黑,下意识看向沈昭,但沈昭向来都是淡然模样,百里侯想起来沈昭当初审讯死囚的手段,连忙站起来,顺手就抽在了李昶沼脸上。
李昶沼被打了一掌,刚要再闹,他爹就在他耳边说:“想死啊你?”
李昶沼被那一掌打醒了,正欲赔罪,就见花锦唇角轻扬,那模样与她少时是如出一辙的娇俏,李昶沼还没来得及发愣,就听见花锦说:“从前初入京城,鲁莽不懂事,多谢小侯爷当年的照料。”
李昶沼听完,没敢傻乐,下意识看向她身旁的沈昭。
沈昭也终于掀起眼皮看了过来,唇边也带着让李昶沼不寒而栗的笑容。
沈昭:“那本王代王妃,敬小侯爷一杯?”
李昶沼头上的冷汗直接就冒出来了。
嫁的如愿吗?
李昶沼没敢真让沈昭敬他酒, 百里侯解围的时候,李昶沼找了个借口离席,他今夜与花瑟还有一面之约, 李昶沼甩了甩喝的昏昏沉沉的脑袋。
花锦那张精致小巧的脸就在脑海中,怎么甩都甩不掉。
边走, 李昶沼边想,花瑟来找他,无非是想求他, 他不傻, 花瑟被太子退婚一定有原因, 娶了花瑟就是得罪太子。
他原先还想,花忠官阶不低,又有赫赫功名, 虽不比百里侯名望高,但好歹也是大将军, 他娶了花瑟就是雪中送炭, 花府得对他感恩戴德。
花瑟, 长得虽不如花锦让他一眼难忘, 但好歹柔情似水,娶回家中, 也不会阻拦他以后纳妾。
但今日见了花锦,李昶沼又把娶花瑟的念头熄灭了,当初太子改娶一事传出, 花锦成了众矢之的笑柄, 他用自己生锈的脑袋想想, 都猜得到这姊妹二人之间的关系有多烂。
李昶沼不愿招来花锦厌恶的眼神。
他这么想着,正要遣人回绝了花瑟, 但又走了两步,忽然传来两个女娘的声音。
李昶沼没有偷听女娘说话的习惯,刚想绕道而行,就听见熟悉的字眼。
“待会小侯爷过去了,你瞅准时机,就去传百里侯夫人过来,再带三两个女眷来就好,既不损坏大娘子的名声,也能让小侯爷百口莫辩。”
“大娘子出身花府,就算嫁不了太子,怎么把主意打到小侯爷头上了?”
“咱拿了钱,办事就得了,大户人家的腌臜事,也不是你我能胡诌的。”
李昶沼眉心一跳,换平日,他一定会怀疑这两个婢女出现的时机太巧,但今日喝的晕头转向,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花瑟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算计他?
侍从脑子还算清醒:“小侯爷,今夜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与花大娘子见了。”
李昶沼攥拳:“她居然敢算计本侯。”
侍从:“这也未必是大娘子的人,您先回去,我与大娘子交代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