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友人,不过友人都只因为她也是“男子”才愿意与她交谈。
她几乎是走走停停,不在哪处多待,也遇上过一回起义,幸亏叛乱的首领不是丧心病狂的疯子,让平民百姓走了。
她长得俊美,被有龙阳之好的人扣下,险些丢了命,她故技重施,苟延残喘逃出险境,被心善的老朽捡了回去,刚好些了,她就带着行囊继续走了。
花锦上过不该上的船,见过了许多从前不敢想的风景。
初次在外,她也十分拘谨,去哪儿都像异乡人,不过,无论是哪一处的芙蓉阁,都有心软的女娘与她说话,她喝个烂醉,那些伤怀的事就烟消云散了。
花锦还去探望过一次上官青阳。
表兄常年在外经商,见多识广,给她说了许多行规,也没有因为她是女子而歧视。
她与表兄坐在宅院外,望着宽广的蓝天,像是回到了幼时。
上官青阳与外祖母住在一处,他轻声说:“祖母年事已高,你阿爹被病痛缠身,你阿娘也不大好了,你要见一见吗?”
他猜到,或许这也是他和花锦的最后一面,所以用很委婉的方式,问她要不要再看一眼从前的亲眷。
花锦很果断地摇头:“不见了。”
上官青阳思来想去,又告诉了她一件事:花瑟死了,百里侯夫人怎么可能放过她,路上用了些手段,花瑟受不了折磨,自戕了。
她死的多惨,花锦一个字都不想听。
那些,都与她没有什么干系了。
上官青阳点点头:“你能走出来,真好,窈窈,世间这样多的美好,你也不要回头看,若得空了,就给表兄写一封信,可好?”
花锦点点头。
上官青阳:“若是有了心上人,或是看谁像是能过日子的,带来给表兄见见。”
他没说:无论如何,表兄都是你永远的亲眷。花锦明白他的意思,她踮脚,拍拍上官青阳的肩膀:“别说的这样伤感,待我找到落脚的地方,就写信给你。”
上官青阳选了两个身手好的侍从跟她,她不要,说出来的话也很无畏:“就算是真有什么意外,死在路上,我也是愿意的。”
她已经看过了许多风景,有了很多见识,不再拘泥于宅院,不必再费尽心思讨好夫君,更不用担心哪一日属于她的爱就变了。
上官青阳看着花锦离开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他想让花锦就留在身边,可徐州也有太多让她痛苦的回忆。
那就,走吧。
花锦走后不久,上官青阳回过神来,他回首,只见婢女扶着上官夫人,上官夫人死死地盯着她离开的方向。
燕王妃的死讯传来很久了,上官夫人大病几场,好不容易才爬起来,这才几日不到,又昏死过去了。她身子不好,再也不能出来吹风,身边除了偶尔归家的上官青阳,也无人能照料她了。
上官青阳也不愿与她多提窈窈,上官夫人又把那些话咽了下去,只是将玉镯取了下来,托上官青阳下回带给花锦。
上官青阳看着苍老的姑母,鼻尖一酸,应下了。
他没说,花锦已经不再对人说自己的姓氏,她一路走来,旁人都唤她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