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的。
章雨那种垃圾怎么配和小霏相提并论。
这样自我安慰着,鼻腔却莫名一阵酸楚奔涌而上。
夏纪转过身背对镜子面向淋浴喷头,花洒开到最大,
任由水流在自己脸上飞溅,滑落。
期末考试结束后的校园是多么美好,酷暑和蝉鸣都不那么惹人烦了。
夏纪背着小书包蹦蹦跶跶走进学校,了然一身轻。
甭管期末考得怎么样,老妈医院里语重心长那番话,摆明了家长会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为难自己。
那将会迎来一个多么自由自在的暑假~因祸得福啊。
接近教室门口的时候,关键词却一个个因地制宜的蹦了出来:章雨,单挑,军校,段世霏,雨那个辣鸡都跪地求饶了,本质上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应该不会再找自己麻烦了吧。
昨晚想起来还要跟邱蕾蕾说一声章雨的事,要她小心些。两人发消息聊了一会儿天,夏纪才放下心来。
进入教室,看见小霏已经先到了,在那闷头写着卷子。
又注意到邱蕾蕾还完好无损一个完整的圆的坐在那里,和米雪开心的聊着什么。
而章雨不在。
夏纪松了一口气走到座位,
看见段世霏翻着英语书确认答案,柴犬眉紧锁的样子,恍如隔世。
“你说,现在完成时,和过去完成时,分成两个时态有什么必要吗?”
小霏一本正经的这么一问,夏纪也不知道确切答案。
是啊,都是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区别。
“不清楚,还有过去将来时呢。”夏纪咧嘴一笑:
”不过我只知道期末考试已经是完成时了,改不了了。”
“乐什么呢,你小子数学考好了?”
小霏说着,开始仔细端详起夏纪的脸来,
夏纪感觉脸上微微发烫,
“还…凑合吧。对…对了,我饭卡掉了,你中午借我呗。”
今天上学路上留意了一下,果然没有了。
不过丢之前已经被小霏报复性刷爆了,那张饭卡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正好高三就换新饭卡了,就不补办了。
只是卡上印着自己的个人信息和照片,好歹也是个成年oga了……应该不会那么寸,凑巧被哪个变态捡去了吧?
周五刚和章雨整一出那么高能的对话,现在一想后知后觉的羞耻起来,真想找个缝钻进去。
人遇到危机的时候能发挥巨大潜能这说法真不假,自己的脸皮有厚过小霏的潜能。
班级里突然安静下来,是大家伙的危机来了。
孔霸打开投影仪,屏幕上是学生们的成绩一个一个被囚禁在excel表格里,被各色标记出来示众。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啊,都坐好!”
没有了考试压力的煎熬,学校里的一天过得很快。一转眼已经下午了,再有两节自习就放学了,临近家长会和暑假,也不用住校了。
至于成绩嘛,雨在争,没想这次世纪大和解,来了个并列雨打架了!”小霏突然严肃起来。
夏纪被这一记鱼雷轰得措手不及,怎么都不给点心理准备的吗,就这么被揭穿心脏受不了。
也是,章雨今天请假了,自己额头上的瘀血还没消,知道初中和章雨有过节的小霏再迟钝也该猜到了。
算了,长痛不如短痛!
“啊是啊!我俩单挑了。我把他打趴下了,这货估计怕了在家缩着呢吧。”?夏纪小脖子一扬,透出一股子牛逼轰轰。
那天本少爷可是一顿操作猛如虎,凭实力把人踹跪下了,可把我牛逼坏了得叉会儿腰。
不过今天还是公布期末考试成绩的要紧的一天,章雨那争强好胜的性子不能无缘无故缺席。
我那天没踢着他蛋吧?
夏纪知道那疼痛的级别,男人何必为难男人呢。但现在又有那么一丁后悔,那样的垃圾就让他断子绝孙了也情有可原吧。
就是过肩摔的时候,不得已。。。但屁股是主要着力点那再恶心那也没办法。
难不成是真怕我了?呵呵,想想他那时的表情,比起怕,不如说是被我恶心坏了吧。
小霏回想着,章雨那货高中以来是一直没来招惹。可怎么着也不能被小老弟吓得不敢来学校啊,除非是人残了,来不了学校了。小老弟这腰叉得再理直气壮的,
那也不可能是他干的。
小霏歪着满是问号的小脑袋,用怀疑的目光簌簌戳着夏纪的小脸蛋。
夏纪揉揉脸解释道:“就你教我那招强人锁男,好用!我把他踹跪下了。”夏纪可是身体力行的证实了:不怎么强的人也锁得了男。
看段世霏向上提了提粗粗的眉毛,似乎有一点被说动了,毕竟小老弟除了额头的青,其他地方都囫囵个儿的。
“话说那招,跆拳道里没有的吧?”
“军校里会学多种格斗方式,我提前预习了呗。教你那招裸绞是对硬性条件要求最低的。”
夏纪听了不爽的抿了抿嘴,什么要求最低的。
算了,要是小霏知道自己还被送医院了,还不定怎么说呢。
不过到底是谁那天把我送去医院的?
听老妈说那天接她电话的人是个男生,说是夏纪的同学。
纪兰当时心急火燎的也没来得及问名字。等到赶到医院,已经不见了那人的踪影,还想好好谢谢人家呢。
真是不知道,两种可能,
a某个恰巧路过认识自己的好心同学,
b章雨?!
总不能走上讲台全班面前大声质问,谁那天把我抬医院了?那不只小霏,全班都得知道了,整的好像他打架输了似的,不成。
今天来学校也没见谁对自己格外关心,应该是哪位不愿留名的好汉吧…b选项最开始可以排除了。
不过回想细节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身边唯一一个人就是章雨。
他是被打趴下了,但我大人有大量并没有下死手,那货最后还嚎的欢实着呢。
难道是他回过头良心发现了?
听老妈那意思,接电话的人不但知道他在中心医院,还知道他的病房号。
想来还欠着人家挂号费呢。
而且纪兰想起来打夏纪电话的时候已经大半夜了,
想象着章雨同学前一秒还满嘴喷粪,后一秒就悔恨万分的在跪在雨中的胡同里守着自己。
之后又是背着自己进医院,又是耐心的帮着排队挂号,最后还盯着自己的手机在病床边守到大半夜……哦,好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
不行这个假设有毒,想吐。是胃炎犯了吗?做胃镜太难受了,咽回去吧。
因为这要真是章雨,夏纪以后在他面前可得动真格儿…捂好自个儿的屁股了。
。。对,一定不是他,除非他那天脑子真被自己撞坏掉了。
-*
古朴的木桌上整齐排列着一组清晰的脑部扫描图。
墙上却挂着各种人体器官的解剖图,中间还点缀着几张基因序列图谱。正对着桌子上方的墙壁上则是一个放大的分裂中的细胞图。
秦暮刚从浴室出来,赤裸着精壮的上身,低头凝视桌面上一张白色的卡片。
卡片一角印着一个少年的一寸照,人眼睛呆呆的似乎拍照时看不太清楚镜头。
秦暮用拇指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