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入职但是能麻烦您今天来公司一趟吗?构建部这边出了点问题,有个bug处理不了,想请您来看一下。”
她的态度几乎有点卑微了。
灿灿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眯着还不适应光线的眼睛确认了下时间。
06:07
黑心企业啊。
她做梦的时间该不会是6点06分吧。
两个想法同时出现在脑子里,但因为电话那头传来了疑惑的声音,灿灿决定先解决前者。
“霍老师您还在听吗?”即便喂了好几次都没有得到回应,简言的声音里也没有任何不悦。
“我在,什么bug?”把手机重新贴回耳朵,灿灿惜字如金地问道。
“昨天圣索尔科南山脉附近发生了雪崩,维护组下午5点就过去了,但直到现在连原因都查不出来,所以想请您过去看一下。”
“连原因都不知道?”灿灿r0u着太yanx的手重了几分,不是她说,这也太废物了吧——
等等……圣索尔科南山脉?怎么有点耳熟。
灿灿的瞌睡顿时清醒了一半。
该不会是昨天被银霆一嗓子狼嚎弄垮的那个吧……
因为太过凑巧而感到有点好笑,灿灿抿了抿唇,把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责备又咽了回去。
“而且今天正好有个重要的合作方会来,高层那边的意思是希望老师去做个构建示范,您看有时间吗?”
噢?重要的合作方……
灿灿手上动作一顿,剩下的瞌睡也全醒了。
“有多重要?”
简言一愣,因为霍姗姗老师语气里突如其来的兴致而感到些许迷茫,但还是老实回答道。
“高层那边透了点风声,和玉氏有些关系,所以霍老师您看——”
简言讳莫如深地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说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哦……那我去。九点?”
说实话灿灿没听懂。浴室?是她想的那个浴室吗?肯定不是。
但没关系。
不管是什么人,对蜃景来说很重要就足够了,她只是需要一个浑水0鱼的机会。
上传意识讲究里应外合,她不单要在全息世界里保住神,还得在服务器上动手脚。
这也是她入职蜃景的唯一目的。
“对,是九点!需要派车接您吗?”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我们九点公司见吧。”
霍姗姗本来就是个不存在的人,灿灿不希望这个人在别人眼里逐渐具象化,那会引来麻烦。
放下手机,失去唯一光源的房间再次被黑暗拥簇。
住宅光脑被破坏后,不会再为灿灿的沉睡贴心地关上窗帘,也不会为她的苏醒开启照明,一如从来没有人会为她做这些。
灿灿静默在一片y影中,并不介意自己生活得像个原始人,脑子里只想着刚才关于6点06分的猜测。
“6”是属于恶魔的数字。
她相信所有人都低估了wlo之神的失控程度,它竟然能做到在人类的大脑里植入梦境,这几乎是一件没有先例的事。
灿灿短促地轻笑了一声,幸亏这么可怕的神不是自己的敌人。
从节都是小彩蛋希望大家喜欢!
“这个问题我想我们应该谈过很多次了。”
灿灿单手撑着额头,指腹紧紧掐着太yanx,将重音毫不留情地放在“很多次”这三个字上。
阿诺德不知道守g0ng砂的事,或许身为男人,他也不明白不管是在金家还是沃彻利安,她终究不过是上位者眼里一具漂亮的人偶。
连亲生父亲都不怜惜她,难道期望一个远房表舅来履行父亲的责任吗?
“那今年秋天,能在瑞尔塔斯见到你吗?”
每次抛出这个提议灿灿都是那么生气,阿诺德便也轻车熟路地转移了话题,毕竟灿灿更不喜欢他为此道歉。
瑞尔塔斯是沃彻利安家族的封地,每年秋天灿灿都会启程离开艾斯特卢玛,在瑞尔塔斯度过秋天的第一个星期。
“我恐怕要请假了,今年的秋天会变得很忙碌。”
抱歉,阿诺德,她的失约不仅仅是今年而已。
如果计划进行的顺利,夏天结束的时候,她的意识,也可以说是灵魂,将会永远留在——
等等那是什么?
原本只是作为白噪音而开启的电视光屏上,好像出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灿灿眯起眼,将注意力从通话中挪开。
「钢琴界新星戴思蔓手伤复发入院,经纪人今晨发布公告:全国巡演暂停」
伴随晨间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画面上出现了一些当事人的影像片段。
冷yan如高岭之花的钢琴家一席紫se长裙端坐在台上,四周光线渐暗,独留她一人坐在光下。
镜头拉近,将特写放在了钢琴家的手上。
纤长白皙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舞动着,jg灵一般灵动优雅。
几秒后,灿灿移开了新鲜感消退的金se眼珠。
“刚才有只苍蝇飞过去,你说什么?”
“碧赫拉,看来我明年得亲自去艾斯特卢玛接你了。免得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虫子x1引了注意力。”
然而灿灿再次分心看了一眼时间,并未深度解读阿诺德句末那个含义万千的b喻。
“所以护花使者是不是该去吃晚餐了?”
诸夏的清晨是极星的傍晚,沃彻利安家规森严,6点半是公爵和所有养子一起用晚餐的时间。
眼前这堆礼物已经足够让灿灿头痛,阿诺德最好别再出什么岔子。
“6点20……好吧,确实到了该道别的时间。”
阿诺德妥协的同时,灿灿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微小的开门声。
“少——”有人吐出一个字,但又急促地停下了。
“那么,早安,碧赫拉。”
“晚安,阿诺德,愿白川为你护盾。”
“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灿灿长舒了一口气,再次按紧了突突跳动的太yanx。
对在乎的人,她不愿说谎。
但她更不会为任何人放弃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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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练,洗漱,早餐。
灌下最后一口蛋白饮料,将杯子扔进水池后,灿灿心情微妙地走进主卧的衣帽间。
如同设备齐全到令人咋舌的健身房,衣帽间不出所料也宽敞得十分离谱。
毕竟是金大少爷的私产,非要说的话似乎也算不上奢靡无度,但是……
灿灿环视着被填的满满当当的衣帽间,拎出一条离自己最近的黑se长裙,挑了挑眉。
金二b她矮,骨架也更小,这显然不是金二的尺码。
而且这种露出度的设计,也完全不是金二的风格。
灿灿沉默了。
虽说同样是姐弟,但灿灿和金大少爷的关系远不如和阿诺德亲近。
作为金家人嫌狗厌的存在,她踏上诸夏土地的次数屈指可数,24年来统共也不过见过金大少爷三四面。
而一个陌生人给她准备了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所有衣物配饰,实在是一件令人恶心的事。
灿灿啪的一下关上衣帽间的门,决定去客厅拆那些灰se的礼物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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