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的声音压得很轻,只有他和距离最近的风隐能听见。从如澜位于台下受限的视角来看,这金发鬼佬只是嘴唇动了动,弯起那双松石绿的眼睛,笑得一脸春风荡漾。乔对面的风隐听闻这话后,表情微微变化,也配合地笑了起来,手下动作却迅捷如风。
由于重量级差距,乔的拳头虽然击中风隐腹部,但对他总体的影响并不大,他的思维依旧敏捷,目光锋锐。因为无须担心对专业人士乔造成不利影响,大胆地放开了手去反击,当即双臂交叉抱住了乔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右手。
乔尝试着收回手臂,但风隐强壮的双臂如同一把重锁,牢牢锁住他的右手。与此同时,风隐抓住乔手臂受制暂时无法逃脱的机会,头略微后昂,已是要来一发火箭头槌。说实话,真被他锤中了估计乔真拍不了后面戏份了。
但当风隐要低下头的时候,感觉到钳制乔的双臂间乔右手微一旋转,从缝隙间挪动了些位置,他头槌的目标便落在空处。更为糟糕的是,矮身躲过攻击的乔调整姿态,蹲下的瞬间再次站起,瞄准方位,右手拳套直直落在风隐脸上。
头部被击中的瞬间,风隐大脑一阵晃荡,对外界事物感知有片刻真空,耳鸣持续了一段时间,紧随其后的是从鼻孔流淌的鲜活鲜血,变成两道哗哗流淌的小溪。风隐摇摇晃晃地靠近八角笼格,他眼睛看到的东西都变得模糊,但是乔接近的身影令他心中警戒拉满,举起双手拳套,半浮在胸口,做出防范的姿势。
从哨声吹响,风隐挥出第一拳,如澜就知道估计今晚是要拨打急救车了,即使这只是一场gv的拍摄。很明显擂台上挥拳的双方都没有太过放水,风隐更是连正规拳赛中不允许使用的火箭头槌脏套路都用上,当然也可能是他印象里关于拳击的规则不太清晰。
从门外汉的角度来看,如澜已经给风隐盖上白布了,毕竟他面对的乔,真就是专业拳手。乔的反击几乎可以说是赏心悦目,被钳制后极短时间内依旧能够找到进攻角度,并且效果拔群。接下来的画面,几乎是单方面的虐杀。
乔没有特别快地补上后手,向着风隐方向缓慢走去的姿势甚至刻意带了点t台走秀的优雅。
风隐大口喘着气,眼睛盯着乔逐渐放大的英俊面孔。随着时间推移,那一拳的影响慢慢变弱,他的耳鸣在逐渐消退,同时也感觉到对拳头的掌控力逐渐复苏。
风隐感觉到自己背后是八角笼格的边界,而面前的乔已然步入他的攻击范围,也是咬着牙,向着乔的头部发起进攻。乔这次没有躲开,选择举臂格挡,接触到的风隐拳头力道已是让他对这个男人当下状况有了大致判断。
在风隐挥出第四拳的时候,他喘气有如破旧风箱,急促了起来,频繁挥拳的体力消耗超乎他的想象。但看到乔一直在格挡,那双冰冷的松石绿眼眸带了些许嘲讽之意,好像在说你就这点力气?
当即选择转变进攻方式,风隐伸手一把抱住了乔,要将他抵在八角笼格角落。要知道如果乔没有了足够的进攻距离,挥出的拳也就无法造成大碍,剩下的只有对拼双方精力,而大概率乔是没他血厚的。
风隐已经忘了是在处于拍摄过程中,当他开始流血感到疼痛的时候,心中的目标就转变为了打败乔。
乔被风隐一个熊抱抱住,行动受限很大,他在风隐变换手臂动作的时候已经猜测到对方的选择。没有躲开,而是在风隐抱过来的同时,手掌滑落到男人的臀部下方,腰部发力,竟是转换了这拥抱的主动权,现在是他将风隐压在八角笼格的围绳上。
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将围绳压得出现一个夸张的角度,风隐感觉到自己的背部臀部大腿都被笼格围绳紧紧勒住,而乔的兄弟就抵在他的胯下。真有人打着打着兄弟变硬了啊?!注意到对方生理性的变化,风隐才从血浆的真实刺激中少许回魂,想起了主要任务。
乔自己也发现了这点,与他距离得很近的风隐身体僵硬了片刻,金发佬松石绿的眼眸微微眯起,松开了对风隐的钳制,回到擂台中央。正规拳赛中,差不多这个点裁判会把两人分开,乔是想着和风隐多玩会再吃大餐。
风隐跟随其后,一边大口喘息,一边抬手用胳膊擦掉鼻间流淌下的鲜血,眼睛盯着乔的动向。和如临大敌的风隐不同,乔只是笑眯眯地站在原地,等他发起进攻。等了片刻,风隐寻思不能再耽搁下去,悍然出招。
风隐吸取了之前进攻的教训,第一拳打在头部被拦下第二拳却是意外地下探,打在乔的胸口上。乔防御得稍微慢了些,被击中一次,身体连连后退来抵消拳劲,再抬头看向风隐却是笑容愈发灿烂,松石绿眼眸闪过一丝投入战斗的兴奋。
风隐一看对方眼神有变,顿时举起拳套护住脸颊采取防御措施。但受到伤害的乔提升速度,拳招也比前面更加凌厉,而且他对人体的了解显然比风隐要多出不少,在击打目标选取上,他几乎每拳都落在痛处。到后面风隐已经意识有些模糊,只知道下意识地保护头部,身体顾全不了。
乔越打越兴奋,拳套包裹着的拳头接触到的可是活生生的肉体,这具肉体带着请君享用的甜美气息,明明强壮得像头熊,现在却被一点点压制成为卑微的失败者。而失败者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本次拳击比赛的重要内容。
乔的最后一拳破开风隐弱不禁风的防御,重重击中他的下巴,使得男人当即不受控制地张大嘴巴,半透明护齿从中飞出,落在擂台外的地上。而风隐本人也再无半点动弹的力气,躺倒在地,血液从口鼻间汨汨流淌。
喂……做点什么呀?风隐被打的这么惨,血流了这么多,马上要死掉了啊!如澜呆在了原地,噩梦中发生的事情真的一点一点侵入现实,而他也确实如同噩梦中所作,无法言语,无法动弹,只能亲眼见证一切的发生。
乔把风隐拖到了擂台中央,两人上身都带着血液,大部分是风隐的,少部分是乔摘下了拳套,手指沾了点风隐身上的血液。乔脱下风隐的短裤,撑开他的大腿,手指就要往里面塞入,过程中满脸笑容,甚至还对风隐内部仍然弹性与温暖的手感好评。
和笑着的乔形成鲜明对比的风隐,脸贴着擂台地板,面色苍白至极,面上鲜血淋漓,额前青肿的部分已经形成鹅蛋大小,颇为瘆人。眼神带上死寂的灰暗之意,仿佛他的魂灵已经不在此地。
如澜想到了梦里风隐的笑容,现在的风隐,笑不出来半点。
“喂,先给他止血!”待他有了现实的知觉,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擂台边缘,冲着正在享用风隐的乔大喊。发现这金发佬没听懂后,如澜又换成英语喊了一遍,虽然他英语口语有点蹩脚,但语气颇为严肃。
看着这个意外冒出来捣乱的黑发青年,乔从他焦急的表情和话语里听出来大致意思,恰好导演老八也出声支援,说道中场休息片刻。如澜把老八的话翻译给乔,乔耸了耸肩,把手从风隐屁股里拿开,但眼睛还在男人光着的屁股上转悠。
因为这次拍摄内容特殊,老八提前准备了些急救医疗器材,刚拿出来那小盒子就被如澜多了过去。他手脚并用地爬上台,把风隐抱在怀中,抬高脑袋,用棉花堵住了流血不止的鼻孔,过了片刻发现血不流了才把风隐放回原位。
“要我把你抱下去吗?”如澜半趴在地上,嘴巴凑在风隐耳边,低声询问道。
听到他的声音,风隐勉强睁开肿大的眼睛,确认身份后慢慢地摇了摇头。他看到的如澜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大部分都被血污挡住,但青年一直没动,他也明白估计还是担心,努力地抬起头。
如澜注意到他的动作,配合地将耳朵对准男人的嘴巴,听到一句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