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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惨兮兮丧批也想有人爱(7 / 11)

的音乐令她感到平静,要了杯白兰地,余凡就坐在吧台边漫不经心地喝了起来。

??偶尔,她会感觉背后有那么一两道目光,直直投向这边,似打量又似窥探。她通通没理会,压下心中的厌烦,一口又一口,一杯又一杯地饮。

??三分浅醉,七分清醒,余凡站起身结账,随后决定最近找个旅馆住。

??没想到,这时有个男人硬凑上来,捧着杯酒笑得有点不太美妙——某种极度自信,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透露出一股油腻,显得猥琐,且不怀好意。

??那男人目光先是从余凡脸到脚快速扫了一眼,余凡注意到在脸和胸部时,男人目光有所停顿。她几乎一瞬间就厌恶的想吐,犯恶心,想直接给男人磅磅两拳。

??“美女,有空吗?喝一杯~”

??那人毫无自觉,原本就一般的脸被这副做派更加拉低印象分。

??她狠狠皱眉,酒都醒了几分,没理会男人准备离开,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手腕。

??“那个…美女,别走嘛,咱们认识认识……”

??“走开,我没兴趣。”

??冷冷开口,可男女力量天生悬殊,她很难挣脱,一时彼此僵持着,她狠狠瞪着对方。

??那人莫名被激出一层冷汗,却觉得自己小题大做,怎么被个娘们儿吓到了,反而更加明目张胆。

??这边起争执,拉拉扯扯的,引起不小骚动,周围人没敢贸然上前,只是围观看热闹,也可能是怕惹祸上身,但余凡快被气疯了。

??男人还不肯放过她,叽叽歪歪说了些什么。像是在辱骂她脾气坏,没眼光什么的……

??余凡突然想笑。

??然后她就冷笑出声,被气的。

??就在她准备一脚踹开男人时,一只大手袭来,狠狠掰开那男人抓她的手。

??沉冷的杀气……弥漫……

??令整个空间都安静了下来。

??“啊呀……痛!!你谁啊你,草特么的爱多管闲事!!”

??那人气急败坏,怒着脸看来人,却被一双阴沉沉的眼震慑的不敢说话。

??那是一种暗含暴怒的逼视,比刀锋利,形如鹰隼。

??咔嚓……

??余凡拍下照片和视频,冷脸睨着对方:

??“别来纠缠,这是性骚扰,我已经留下证据了,你要和我去警局一趟吗?”

??那男人羞恼不已,指着她点了几下愤愤走了,有些落荒而逃。

??“谢谢。”

??疏离道谢,余凡转头大步离开。

??谁知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紧随其后,是那个帮了她的人。

??酒吧太暗,出来后她反而能借助路灯看清,是那个雨夜撞了她的男人。

??“………是你?”

??余凡心情复杂,本就不好的情绪更差了,几乎不耐烦发火:“你是谁?!跟着我想干什么?”

??视野中,男人英俊的脸瞬间惨白,抖着唇,艰涩开口:“……y………yu……”

??他像是很久没有开口反而不太会说话一样,嗓子颤了好一会儿也没发出声,只有薄唇张张合合,像是努力急切在比口型:“余……f……fan……”

??他最终说出来了,是她的名字。

??像是辗转在口中,咀嚼练习了千万次,最后才能吐露这几个古怪的音调。

??“……”,她蹙眉,“……你认识我…?”

??“……en",男人愣了愣,感觉声音还是发不太出来就赶忙点点头。

??“可我不认识你。”

??确信的,冷漠疏离的话语从女人口中泄出,让男人几乎错愕,如遭一击重锤。

??眼中闪过细碎的失落受伤,男人咬咬牙,最后只能扬起一个难看的笑——他表情看起来像是破碎的,哭的,眼眶湿润通红。

??“你不会说话…?”

??狐疑的口吻。

??男人先是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站在原地更木头一样接受女人的打量和审判。

??余凡只觉得诧异,脑瓜子嗡嗡的。

??这就是他们的初见……

??哦,或许也可以说,是“余凡”认为的“初见”。

??这时,她还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她将陷入怎样的深渊。

???????

她以前总会梦见个男人。

??熟悉的脸,清俊,温柔——她喜欢真诚温柔的人,总是情不自禁会靠近。

??那是在山村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后来,这抹光亮,也同她一样在闲言碎语,在被冒着血腥味的口腔咀嚼,吐出来的,是累累尸骨,血肉模糊。

??——曾经,她只是个普通的农村女孩。

??她被看不起,因为她是个女孩。

??她妈被看不起,因为只生出个女孩。

??她家被看不起,因为,只有一个挑不起大梁的赔钱货——女孩。

??余凡不理解为何会这样,只是她爷爷奶奶对她冷嘲热讽,偶尔对母亲吐出刻薄时,心里愤怒,不解,又难过。不过,还好,她还能上学,她企图在这种环境下安慰自己。

??后来甚至一直对女性歧视女性疑惑不解。

??反正,就憋着口恶气,好好活着。

??她讨厌邻居家的两男孩,恶劣,顽皮,任性,嘴巴脏,无脑,傲慢,自私。

??她常常被兄弟两个打过,当然,她狠狠还手了,可一对二,她吃不消。他们,甚至抢走她的玩具,小男孩洋洋得意对她做鬼脸,她气闷的要哭不哭,母亲却指责:你是姐姐,要让弟弟们。

??真见鬼………!

??有一次,她看到村口家的空巢老大爷来自己家串门。他和母亲隔着一张桌子唠嗑,唠着唠着,脸笑得跟枯萎菊花似的,眼一眯,一只干枯粗糙的手缓缓摸上母亲白皙的手腕,向上揉捏抚摸。

??母亲神色怔了一瞬,面色不改继续眉飞色舞的应付。

??那一瞬间,莫名让她不舒服。

??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迷惑,恶心,莫名的憎恶。小学时,某次跟着回外婆家,房间不多晚上和舅舅睡,深夜时,一只大手在她下体隔着裤子用力扣挖捣鼓,将她痛醒,她不明白那是什么,只当舅舅睡糊涂了。初中时,学校组织秋游,大家一起在展览园广场做活动时,玩“众志成城”都没站稳倒下了,旁边看护的一群保安嬉笑着上来扶她们,她被一个男人搂着双腋提起,然后男人的手用力蹭过她刚发育的乳房,故意邪笑着揉捏两把………

??那些模糊的回忆被恍惚记起她才知道自己曾经历什么。她长得不是很漂亮,小时候还挺听话懂事,就是这样的她都屡次被袭击,跟何况其他的女性——她们从出生起——就是水深火热。

??女性是一种处境。

??以至于她长大后孤身外出时总是警惕万分,她讨厌大多数男人的目光,那是把罪恶的剪刀,妄图撕碎每一个过路女人的衣服。

??久而久之,她开始厌男,厌恶儿时记忆的种种,厌恶色情片里丑陋的脸,身材,还有那根属于雄性的屌,厌恶路上每一个向她投来的不怀好意的打量。

??——

??她十二岁那年,村里来了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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