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了解他。”
见花锦又要闪躲,沈昭眉心锁的更紧,他越想越多,那些他下意识忽略的细节:“为什么,你能未卜先知,窈窈?”
走
花锦没法回答沈昭的问题, 她敛眸,沉思片刻才说:“最迟今夜,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沈昭:“若是疫病, 也还有救。”
听他这么说,花锦莫名想起来清熙从前跟她说过的青州灾患。
花锦不想让沈昭做丧心病狂的事情, 所以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救?你从来这里之前,疫病就已经肆虐了,你拿什么救?”
沈昭:“回京也要一段时日, 局面只会更乱, 总归都是死局, 为何不试试?”
花锦记得上一世那个来的新任官员回京没多久,疫病的消息就传回了京,前后能有几日的功夫?
染了病的人走投无路, 除了掀起叛乱,没有别的选择。
花锦:“可是若城中暴动, 你又有几分的把握能活着回到京城?”
二人谁都不肯退让, 僵持不下, 是添云敲门进来, 场面才缓和了许多。
添云小心翼翼地问:“王妃,奴婢遣人将信送往了徐州, 但来回最快也要三日,咱还走吗?”
花锦抬眸看向沈昭:“三日,最迟三日, 如果没有回信, 你就跟我走。”
沈昭迟疑片刻, 也没问信是什么,他点头应下。
到了夜里, 安文元的仆从来请沈昭,安文元得了命令,不敢耽搁,但他也没胆子再去拿酒杯,干脆劝道:“殿下何必揪住咱不放?早些回京罢。”
沈昭:“疫病的事败落,你以为你有几颗脑袋够抵罪?”
安文元倒是不意外沈昭查出疫病的事,他知天家人没有傻子,所以直言:“听说殿下身子不好,千里迢迢来一回,辛苦了,但这不是蔚云州第一回 有疫病,等殿下走了,这病自然就没了。”
安文元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奸诈,他有恃无恐,脸上又挂着虚假的笑容:“走罢,殿下。”
沈昭:“你不怕本王杀了你吗?”
安文元:“这话,下官听的太多了。每一处有每一处存活的方式,殿下是京中贵人,往年去赈的地儿就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可这儿,太远了。”
安文元不想真的得罪了沈昭,太子的意思是将人赶走,再快马加鞭,添油加醋地传回疫病的事,沈昭一走,就将得了疫病的人烧死,再遣人清洗街道,烧香洒药,这病很快就能控住,这是他第二次做这事儿,虽说依旧心虚,但熟练了到底不一样。
在沈昭来前,他就已经烧死了许多人,余下的阻隔在一处自生自灭,但沈昭脚程太快了,安文元只好将阻断疫病的事暂时耽搁了下来。
安文元有把握控住疫病。
谁都没想到,上一世官员走后,安文元故技重施,却没再像上一次那样顺利,蔚云州起了暴动,安文元自己都死在了疫病中。
沈昭见安文元已无药可救,他起身,不愿再与安文元多说:“既然你不愿,那就让本王自己来。”
安文元头一次见这么冥顽不灵的人,只好轻描淡写地说:“王妃身子似乎也不大好,殿下说,王妃能经得起折腾吗?”
沈昭回首,毫不掩饰地嘲弄:“你妻儿多,你猜本王几日能杀完?”恰巧院中传来孩童的嬉闹声,沈昭轻佻的问:“你说那胖娃娃,够不够本王塞牙缝?”
安文元轻笑一声:“燕王殿下说笑啦,如今天下太乱了,下官只是想谋些银两过安生日子罢了。”
沈昭出了安文元的院门,便交代给下属去做,处理疫病是十分凶险的差事,沈昭不强求,但来的人没有一个退缩,得了命令,明日便开始阻隔疫病。
沈昭回房,遣了三队人马回京传信,他忙了一阵子才准备上榻,烛火未灭,花锦倚在榻上看书。
沈昭动作一顿,不敢看她:“恐怕要食言了,最晚明日,你必须离开。”
窗外的月色惨淡,花锦轻叹一声,她猜测那个研究出熏香的神医并不是太子的人,所以送信让徐州的表兄帮她抓人,表兄常年经商,人脉广,真能抓到人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