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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1 / 2)

见安文元还盯着看,上官青阳回头一瞥,安文元方才被打的脸还肿疼,忙叫唤:“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本官找人!”

安文元自己也忙朝着后方躲去,一脑门官司,但也不敢冲着上官青阳发火。

蔚云州如今疫病肆虐,待着并不安稳,花锦知道不能拖着,她带着一些草药,为了防止意外突发,她必须今夜离开蔚云州,前往阆燕州。

花锦特意换了男装,但她生得白净,背上还带着包裹,瞧着包裹都有她三分之一大了,与男子还是有些区别,就在蔚云州城外不远,花锦被一个小女娃拦了下来。

小女娃衣衫破烂不堪,哭着叫:“这位阿兄,能不能救救我阿娘,我阿娘病倒了,能不能送我阿娘进城医治。”

花锦猜测她阿娘是染了疫病,对一个瞧着可怜的小女娃,花锦也狠不下心来,她下马,刚想从怀中掏出草药与香包,但她忽然瞥见小女娃手腕上的红痕,眉心一凛。

小女娃:“求求你了,阿兄,救救我阿娘吧。”

花锦收回手:“好啊,你带路吧。”

小女娘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说动了人,她怯怯地带着人,越走越偏,前方是一个茅屋,瞧着十分简陋。

花锦推开门,小女娃指着榻上背对着她的一团身影:“在那,阿兄,背我阿娘入城,求求你了。”

花锦:“好黑啊,看不清。”

小女孩看着被月光照的发亮的房中,那团黑影边上还点着火烛,失语片刻,才眨眨眼,重新滴下泪说:“求求你了。”

花锦:“好啊。不过我手无缚鸡之力,但是没想到真有人想抢劫我,或者是,太饿了,想吃人肉?”

话音刚落,花锦就掐住了小女娃的脖颈:“小鬼,我也好饿,炖了你做下酒菜好不好?”

榻上的黑影一闪,花锦侧眸看去,只见一个男人施展开腿脚,哪是小女娃口中的病重老妇人,男人龇牙咧嘴一笑,借着月光打量了花锦一样,猥琐地笑了:“是个女娘?”

见是个女娘,男人放松了警惕,他展了展腰,刚要上前,花锦就掐的小女孩狠狠挣扎起来了,男人却脚步不停:“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和你男人吵架了?”

男人眨眼就到了跟前,他刚想一掌将花锦扇倒,花锦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樱唇含笑地说:“是吵架,迷路了。”

男人今夜喝的有些多了,他自认一个瘦弱女娘手无缚鸡之力,所以怔了怔,起了歪心思,花锦将小女娃甩到地上,她靠近几步,男人伸手要揽她的功夫,花锦顺势抬手,纤指握着白刃,直直冲向男人。

她是从袖口带出来的刀,男人喝了酒,动作本就迟缓,看到刀光时,一掌还未甩出去,刀就没入了胸口。

沈昭随身带的刀,果然锋利好用。

胸口刺痛,男人疼地踉跄几步,险些跪在地上,但他酒意上头,只是疼叫了一声,就兴奋地大笑了起来。

花锦心中一沉,心想那神医给的劳什子毒药,要害惨她了。

男人胸口还插着刀柄,冲上前狠狠地掐住了花锦的脖颈,就在他辱骂着想收力掐死花锦那一刻,胸口的血涌了出来,他大抵能猜到刀上裹了毒,口吐白沫,直直倒在了地上。

花锦咳嗽都来不及,连忙甩下包裹,执起手边的凳子,狠狠地砸在了男人要起身的那一瞬,又是几下,男人终于昏死过去。

花锦不放心,又砸了几下,等男人彻底不动了,她才失去力气倒在地上。

小女娃躺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花锦重新执起包裹,她将那男子胸口的刀拔了出来,血溅到了脸上,花锦看着手中的刀,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稳住了发抖的手。

花锦:“你爹,有没有还未穿过的衣裳?”

小女娃不敢吱声,花锦回头看她,小女娃忙哆嗦着说:“有,有。”

花锦不知这一刀有没有杀死男子,她抹去脸上血迹,换了衣裳,偏头又问:“会不会生火?”

小女娃战栗着,没敢动,见花锦又寒眸瞥过来,小女娃才起身,打开了茅屋里一处上了锁的柜子,柜门一开,一股腐臭味传来。

花锦未来得及掩鼻,一阵反胃,壮着胆子瞥了眼,只见残肢白骨胡乱堆放着,血已经凝住了,大抵都是被骗来的人,身上的肉早就被煮了。

花锦没忍住斥道:“你们这些畜生。”

小女娃听了也不为所动,她面不改色地取出火折子,递给了花锦,花锦强忍着恶心,刚想点燃帷帐,她倏然察觉小女娃不对劲,在小女娃挥刀砍来那一刻,忙避向一侧,但手心还是被划破了。

花锦忙伸脚踹人,小女娃被她踹飞了一截路,头磕在了桌上,这下真昏了过去。

花锦擦去额头的汗,她虽然猜测沈昭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但他若真的追出来了,也一定是火冒三丈的。

所以她才冒险,只为了走另一条路,以及装一出假象。

多亏了清熙与她讲的故事,虽然不是蔚云州,但别处也有这样的吃人勾当,这种腌臜事,人不会多,她才敢赌一把。

她简单的将手包扎起来,立即爬起来将这座茅屋点着,见火有了燃起来的架势,花锦将换下来的衣裳扔在门口,顺手一丢,沈昭那夜给她的匕首也被扔在了地上。

花锦被砍到的手掌疼地钻心,她不断地擦去冷汗,上马继续赶路。

或许上一世,还未经历这么多的她会问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就为了离开,值吗?但如今,她只要想想离开京城,就能付出一切了。

也就前后一炷香的功夫,沈昭的侍从找到了失火的地方。

灭火的功夫,有人捡回来一件被烧了一半的衣裳,衣衫上有着血迹,还有匕首,沈昭收回匕首,擦净上面的血迹,他脸色惨白,侍从不敢说出猜测。

谁敢问王妃是不是出事了,那就是真不要命了,但暗卫说茅屋里死了人,侍从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沈昭却没恼怒,他重新上马,像是要走,侍从忙问:“殿下去哪?”

沈昭动作一顿,其实想过。

她这样做,就是想告诉他,她是真的想离开京城,离开他,不管他信不信,就都当她死了,死在了这场火中。

沈昭自少时,就主动放弃过很多东西,比如东宫的位子,一个康健的身体,他都曾经放弃过。

他那时不是不恨,是无能为力。每到雨夜,皇后就会喝的烂醉如泥,尽管安公公与他说别多想,但沈昭看着母亲眼中的愤恨,就知道世间万般珍宝,他最不该渴望的就是爱。

曾有人与他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弃皇权敛锋芒,可以有东山再起的一日,他会一步步击垮皇后,让她在悔恨中度过余生。

一切都可以等,都可以慢慢来,都可以厚积薄发。

可若是放花锦走了,她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在到阆燕州之前, 花锦先去一座破败庙宇歇了一夜,第二日再进城中,她面上沾了灰, 终于像个矮小的男子,先去处理过伤口, 她才在城中找了客栈。

男子行事是要方便许多,阆燕州民风淳朴,与京城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但花锦不能多待, 她要躲一阵子了。

这样的“逃亡路”, 让她莫名想起幼时看的话本,一个好汉被人污蔑,为逃死刑出走, 一路上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与事,救下了当朝官员的嫡女, 一朝翻身, 抱得美人归后翻案, 还落了好功名。

那时她心境与现在完全不同, 只看得下去后半部分,好汉是如何步步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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